前面有很多大思想家和大行动家来讲,我是从生意人的角度来讲,因为我们是卖思想的,咨询这个行业呢,它是个典型的要把思想卖出去,而且要卖出好价钱的行业,但是这个行业有个困境,就是一方面搞咨询的这个人实际上必须要受人尊敬,给大公司做咨询,CEO要尊重你,给国家主席做咨询,主席很尊敬你,这是个前提,其实干咨询的人,无论从行动的感受和知识面以及知识面的整合能力方面都是超过一般人的,但是中国人稍微高尚一点的人不干咨询,咨询基本上是三流人才干的,我二流人才在这里面干已经算挺优秀了,所以这是为什么中国咨询业会面临很大的困境。
我给大家三个数字来讲咨询应该是什么概念,通常一个咨询中间花一块钱,对应的是一千块钱的项目,所以通常一个一千万收入的咨询公司,他所咨询的项目是一千亿,像我们这样一个一亿多咨询公司,我们咨询一万亿项目。
我们国家有四万亿的刺激经济资金,有多少钱花在咨询上面,我们到非洲做研究会发现,我们遇到的很多问题是头和尾巴先没有咨询,裸体先干,最后发现有问题。
我们援助非洲的农业科技项目几乎没有一个是规模成功的,只要中国人走了项目节完蛋了,所以一和一千的关系是什么?它要解决一个首先怎么进行选择,选择之后管理如何进行优化,优化之后如何评估每一种做法的成效,再持续优化,所以有没有那一块钱跟一千块钱有密切的关系。
第二个数字是一比五十,中国和美国经济体现在GDP的区别大概是一比四点五到一比五左右,投入到咨询的区别是一比五十,也就是说我们按照GDP 的总量里面,看起来很大个,很大个里面很多一部分是空转,低效率的,因为它是在未经论证、未经优化,未经评估下进行的操作,美国的高速公路五年一小修二十年一大修,我们两年一小修,五年一大修,好处是工人有活儿干,缺点是成本太高。
第三个是一比二十,我们很多学者拿六万块钱的项目给我们做研究,因为成本是120万才能做,我们很多学者研究的很多都是国计民生的,但是拿了六万块钱。最后你发现得到的是什么?情绪化的宏大话语。
所以咨询是怎么干事的,为什么咨询花钱,包括咨询为什么挣钱?思想我把它分成四个层次,见识,今天我们开这个会,刚才我们温铁军老师给我们讲三个类型,你以为知道这三个类型就能搞定中国吗?今天我们听到的是ABC加情绪化的演讲,能解决我们中国的问题吗?不能的,这个不是咨询。
比如说我们打赤壁之战,帐下提了一堆意见,其中有人说怎么打怎么打,当然也有臭招,针对一个问题,达到什么水平,通过什么路径,通过什么步骤,每个步骤积累什么条件,每个条件采取哪些行动,它是一个解决方案。进行有想法是不够的。
但是见识又很重要,见识不是个人观察,有系统观察和深入研究的多方面的信心事实数字,你不要以为人民群众的要求都是一样的。其实研究本身是在数据里面充满了政治,你要有充分的收集,充分的收集本身不能解决问题。
所以进入到我们第二个词,洞察,这个洞察不是简单的从那些见识里面找出来的,像我们温老师那样,虽然是城里人,在农村比农村人还要有感情。今天我们有谁干这个事,我们要研究垃圾帮的产业链,我本人住了六个月,然后你才发现,太有奥妙了,你以为你偷井盖就有人收啊,只有他偷的人家才会收。所以要有洞察。
咨询中讲的是可预期的,可控制成本的,在未来可转型的目标模式,所以怎么可能达到这样的咨询,咨询需要更多的思想模式,我用四句话来概括。
第一,微小话语,咨询不赞成宏大话语,不赞成宣言,不赞成激情洋溢的情绪化的判断,在微小问题上找到关键点,这个关键点怎么干,一个团队十八个人,每个人抓住一个穴位解决十八个穴位,你发现这个可以解决。我们太多的博士生导师宏大话语,带出一大堆宏大话语的博士,咨询公司不能用这样的人。
第二叫做有偏创建,我们很多人都以天下民生为己任,甚至以为自己是在替天行道,我们每个人都是有偏见的,你平时交往的朋友就决定了立场有偏见,你受的是经济学、社会学,专业的训练就是一种偏见,我们对研究条件的限制,两年产生一个成果,两个月产生一个成果。我们承认我们都是从事有偏的创建,我拿了这个公司的钱,所以我理所当然的为这个公司说话,但是我说的是人话,至少人听起来像人话,每个人都代表特定的立场,把话说清楚,除了说清楚之外有机会交流、沟通、辩论,你要承认你的偏见,让人们知道你的方法,知道你的专业,然后在所有有限的情况下,我得出了这样的结论,这就是科学。
第三组织协作,咨询业不相信个人英雄,咨询业是要解决一个问题,一个农村要解决的问题没有说单靠经济学能解决,它是若干个我们人类可用的专业工具整合起来,来解决那个问题,所以要组织协作。我们很多学者用宏大的话语,面对着特定的问题,但是其实他的行为跟一个小农经济很像,所以我经常把这个叫农民式的研究,一孔之见,然后说要解决一个宏大问题。咨询公司我们干不了那样的事,我们两百人的团队干的事是小小的事,但要整合多种工具解决这个问题。
最后,行动研究,咨询是一个面对着实际问题的,如果光嘴巴讲讲,不要成本,嘴巴讲讲不用考虑条件,嘴巴讲讲不用负责任,我也是非常欣赏温铁军先生做的工作,现在我们很多的学者就开始做,你讲的话要负行动责任,在行动中间完善研究。在过程中间你会知道,行动本身会改变你的很多看法,使得你会跟那帮想要影响的主体,你会获得很多知识,甚至我们认为要救他们以水火的农民工,其实他们中间隐藏着自己的智慧和很好的感受,我说的行动研究不仅是研究者的行动研究,是被研究者的行动研究。他有权力跟你研究。
所以这是我们做咨询的专业人员所以为的思想模式,它从本质上来说不是先有思想的结果,也不是先有思想的判断,而是先有方法论,当有了足够好的方法论和足够合适的方法论,那么我们就有可能收获有相当合理性的解决方案。
公司和个人在咨询中间都有所谓能力建设的问题,如果站在专业咨询人员的角度来说,我们鼓励每一个专业咨询人员要经常参与思想界交流,冲击原来形成的固化思想,所以我们鼓励他不断扩大见识,不管你原来学什么的,我们要让你多去扩大见识。你拿一个刀子本身不能够把刀子怎么样,但是拿把锤子可以把刀子砸扁,所以要在见识里面找到其他的专业工具,你发现他们结合碰撞和使用的时候他们有可能产生深度,所以我们特别主张跨学科的研究,它的价值特别重要,所以对个人来说,在我们公司的研究人员,第一年进来,第二个鼓励他读一个在职研究生,而不是原来的那个专业,这个特别有用。
我们鼓励员工去关注未来,关注新东西的变化,中国人是关注历史,中国人认为历史可以推断未来,现在网络根本不可以用历史推断的,所以这是我们鼓励大家探知未来。你看耐斯比特的书写的观念现在实现了90%。所以对于我们做咨询的永远是把现在的现状往未来转型。
没有未来的知识和工具的时候,你发现你提的都是陈腐的见解,打动人们变革的意愿都没有。
我有一个基本的发现,咨询公司不需要第一流的思想家,我们需要很注重方法、掌握方法的超越单个农民型的研究者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