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咨询中国”系列之二：中小学教育拨款应该直拨

中国的教育体制，最近这么多年来，一直在改革。中国老百姓也看到了很多很多好的变化，例如最新的一个利好消息是读师范免费了。但是，如果我们有个媒体或组织进行一下中国老百姓的调查，问问全国人民对目前的教育体制改革的意见的话，老百姓的意见一定非常多。所以，现在老百姓中有种说法，过去北京开“两会”时日子不好过的部级领导是证监会主席（股市不好）和环保局长（环境污染），今年北京开“两会”，日子最难过的部长已经变成了建设部长（房价猛涨），卫生部长（不敢看病）和教育部长（读不起学）。

其他的部门咱们先不谈，把读不起学的责任归到教育部部长头上，其实是非常冤枉的。

为什么？这要从中国的教育管理体制的根上来谈。

中国政府里对教育有管理权的部门，还不仅仅是教育部，最牛的财政部，第二是发改委，第三才轮得上教育部。

首先，中国的教育部，从实质上来讲，其实是个“高等教育部”，他只实质性地管理高等教育（中专以上，大专院校和大学），对小学和中学的管理，只是“形式上管、实质上不管”。为什么这么说？因为教育部根本不管中学和小学的办学的命根子――拨款。那中学和小学的教育拨款是归谁管？归地方政府管。地方政府，也就是省长、市长、区长、县长和财政厅（局）长决定一个地方的教育经费的多少和如何使用。在这些地方政府的领导的背后，是教育的财政管理体制。

所以，有件事情，是审计部门和全国人大政协应该做的：今年的２３６０个亿的教育投入，最后是如何花的，尤其是这笔钱从中央财政到各级地方财政的“钱流程图”的流经路线，在每个环节上分流多少，最后有多少到了末端的学校手里，到了教师手里和学生身上，要搞清楚。不过现在，按照我的观察，我敢说，没有哪一个政府部门，能够把这个问题说清楚。所以，如果有新华社记者或媒体记者去研究一下、追踪一下这个事情，写出来的文章，一定风靡中国，洛阳纸贵。

第二，中学和小学的另外一个命根子――招生计划，招学生的指标，包括诸如有多少学生的招生名额是国家给钱的，有多少学生的招生名额是学校可以自己决定收“自费生”的这样的“大盘子”，不是由教育部定的，也不是由各级地方政府的教育厅（局）定的，而是由各个地方政府的发展改革委员会定的。为什么呢？因为学校招生，也是社会发展的一个方面，所以也应该由发改委来定。即使在大学里面，只要不是教育部直属的高校，只要是地方政府管理的高校，那么它的招生计划，也是由地方政府的发改委来定的。

经过上面的分析，我们就可以知道，为什么尽管教育部多次发文，要求中小学校不要乱收费，而中小学校的乱收费却屡禁不止。因为，教育部其实在本质上就没有这个权力。这和我们这样的老百姓，在媒体上呼吁中小学校不要乱收费，本质上没有太大的差别。说好听点，这是在呼吁社会不要乱收费，说不好听点，这是在“做秀”。

因此，我们可以看到，如果要彻底解决“读不起书”的问题，我们就不能拿教育部开批，开涮，那是没有用的，是不顶事的。我们需要的是，改变这个教育管理的大体制。

怎么改？按照宪法规定的“九年制义务教育”的国家免费教育的时间：九年，把小学和中学的拨款，从中央政府的财政部，按上学适龄人口的数量，直接拨到各个学校。如果说，我们过去的国力不够，财力不够，现在应该是有这个财力了。如果说，过去我们的管理手段达不到，现在，有了计算机，有了互联网，技术手段也是完全能够实现的。

反对我这个意见的人会说，你这个门外汉，不懂中国国情，不懂政府管理，书呆子，这是不可能做到的！请不要忘了，当初国家公安部搞居民身份证，就有很多人反对，说是搞“良民证”，中国１３亿人口，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最后不是搞成了吗？而且，现在媒体和证监会不就是通过身份证调查到中国股市“第一疯狂股”杭萧钢构的前十大个人股东中，就有已经死了几年的老农民吗？这充分说明了身份证制度的优越性。所以，不要拿所谓的“中国国情”来说事，不要拿老眼光来看待政府管理的改进，看待现在的科学技术手段的进步。说这样话的人，是没有想把问题解决的信心，是没有起码的改革意识，和对中国老百姓的下一代负责的责任感。